话,把疑问搁下;再云:敏于行。便是赶快行动吧。
“先生!”
阿图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把苏湄吓了一跳。
她抚了一下胸口,恨恨地骂一声:“死家伙,会吓死人的。”
说罢,她就有些发呆了,刚才那句话的语气怎么看都是有些问题,一点都不像是师长对学生说的,看来自己师道的修为还是不深。
他把胸一挺,自感身姿挺拔了,然后问:“先生想家了?”
“哪有”她矢口否认,心下却纳闷:“他怎么知道?”
阿图不以为意地咧嘴笑笑,又说:“先生自京都来,莫非家也是在京都?”
苏湄摇摇头道:“非也,乃是苏州。”
“我听说苏州是地灵人杰之地,怪不得能出先生这般博古通今、倾国倾城的人物。”
苏湄展颜一笑,说:“你的国文虽大有长进,但所用之词还极为不妥。”
“如何不妥?”
“其一,若要称赞长辈,当在德行上多做文章。先生我虽是女子,但对你来说则只是先生,而不是女子,所以你不可拿‘倾国倾城’之类称颂美女的赞词来拍先生我马屁,明白吗?其二,‘博古通今’这词太过,先生我今年才二十一,能读多少书,见过多少世面?如何能当得此语。国文的每个词的用法都是有分寸的,这点你还得多学多练。”
“多谢先生教诲,学生受教了。”阿图惭愧地一揖手,但心中却暗想:你的年龄可被我套出来了,可见‘敏于行’很有道理,也是经验之谈,就不知道孔师母是不是这样泡来的。
“嗯。不过你这么快就能将国文学到如此程度,实在是令先生我心怀甚慰。”
“那弟子应该如何赞美先生您呢?”
苏湄大笑,说:“你想拍我马屁啊,让我好好想想……”,沉吟稍许后,便道:“若要赞先生我才学,‘才高八斗’这词不错,你先生我十六岁就考取了京都大学经史学院,算得上有才。不过八斗有些过了,三、四斗还是有的。”
“嗯,才高四斗。还有吗?”
“‘佼佼不群’这词也可以。”
“好像还有个‘头角峥嵘’的词,意思也差不多。”
苏湄一掩嘴,嘻嘻笑道:“先生我又不是鹿,哪有头角。”
“那若是要赞美先生的‘德’呢?”
“‘怀瑾握瑜’这个词很好,先生我也很喜欢。”
“我见过一个牌匾,上面写着‘淑贞性成,徽柔道协’,不知此语如何?”
“这句多用于已婚妇人身上,先生我云英未嫁,用不得。”苏湄断然摇头。
得了,又探知了一条重要讯息。
“若是要赞先生教弟子读书的恩德呢?”阿图再问。
她忽然起了玩笑的心思,摇头晃脑地说:“可云‘启愚人,化顽石,德被赵生’。”
就在此时,学堂里吃饭的钟声敲响。苏湄道:“我得回学堂了。”
阿图见她要走,连忙说:“我昨天在镇上看到个术士。你猜他会干什么,他竟然会吞剑呢。这么长的一把剑……”他用手比了比长度,继续道:“就这么吞了下去。他们说,这叫异能。”
“这算什么异能,我要回去了。”苏湄不屑地一挥手,转身欲走。
他心下一急,忽然福至心灵:“我也会异能,先生要不要看看。”
“哦。”苏湄不禁停了脚步。
“我能举起大地。”
“啊!”苏湄不由被他说得吓退了一步。
“先生请看。”
说罢,他就在雪地上来了个倒立,双手双腿分叉,挺得笔直,口中大声说:“这不,大地被我举起来了。”
“咯咯咯……”
苏湄笑得连腰都弯了下去,半晌才直起身子,爽笑道:“这种异能我也会。”
阿图象只马骝般翻回了身子,惊讶地问:“哦。先生也能倒……不,举起大地?”
“不会。但是我会仙术。”
“仙术?”
“是种召唤仙术。”
“哦。召风唤雨?”
“倒没那么厉害,我只会召唤笨蛋。适才刚行完仙术,这不,笨蛋就来了。”
“哦。”阿图摸着头讪讪一笑,神态尴尬。
看着他的模样,她再一次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不过,笑完之后,她又开始自责了。自己刚才又是没把握好做先生的分寸,一时兴起就跟他开起了玩笑,这实在不是人师之道,便暗下决心:今后一定要对他严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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