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大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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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玉碎(2/2)
魂为引天荒地老永无绝期。”

    素儿神色决然伸出素手印上狄小石的胸膛相合处一道濛濛的莹光如一泓秋水缓缓淌入狄小石的心口。

    那根铁青色的擎天柱上忽有冷冽光芒闪过无边无际的黄土荒原上狂风骤然怒号起来猛烈的飞沙走石亦又滚滚而起。

    贺一承不愧是元神期的好手祭起流风旗将漫天狂暴卷涌的风沙尽数抵住竟还能在阵中领着于骅御空飞行但四周浩瀚庞然的隐隐压力亦令他前行维艰。暗自心惊这炼天绝神阵的凶名果非虚传仅是自然运转便有这般威力若是有人主持动攻击其恐怖处岂非难以想像?

    任何阵法皆有生门阵眼贺一承对阵法虽然不是十分的精通但他出身源远流长的修行大派天泽峰阅历见识自然不差很快就找到阵势变化转换的大致脉络迳往阵眼飞去。

    隐约地擎天方柱出现在前方亦能望见一具修长婀娜的身影卓立于柱前贺一承心下一喜厉喝道:“妖女还不束手归伏?”

    素儿雪衣秀在暴风中纷扬疾拂便如一株风姿绝世的清幽雪莲于苍苍茫茫的天地之间孑然怒放无比的孤寂无比的凄美亦是无比的倔傲与不屈。

    等贺一承师徒飞得更近一道亮得耀眼的纯紫强芒蓦然从素儿的胸口跃然而出若一条奇丽无匹的贯日长虹飏飞而起振霄决汉傲然破开这个浑浊昏暗的世界。

    妖女竟然放出本命金丹攻击凭她的浅薄道行还妄想拼个同归于尽么?贺一承不屑地冷哼心中却也微感悚然丝毫不敢大意急提聚真元力凝神以待。

    那道紫色强芒却是重重劈在擎天方柱之上。

    一霎那间时间仿佛突然停滞整个空间更似完全凝固陷入死寂。

    在下一个霎那擎天柱上像迸起了一颗光芒万丈的烈日转瞬便剧烈地爆开刺眼欲盲的强光霎时亮彻穿透这个空间的每一处阴暗角落。

    无声无息的庞然巨压随着万道强光以无可沛御的浩然之势汹涌澎湃地扩张开来疯狂席卷这天地中的一切。

    “相公我们夫妻黄泉相见情缘来世再续……”

    素儿当其冲以毕生修行的金丹倾力攻击阵眼引炼天绝神阵的猛烈反击后再无半分自我保护的余力仅来得及向地上的狄小石眷恋回眸留下深情一瞥便被怒海狂潮般的巨压摧得香消玉殒化为一抹淡淡的紫色流莹杳然飘逝。

    她虽是妖族外表柔美娇媚禀性却极刚烈引贺一承师徒入阵自认为铸成大错早已存下玉石俱焚的死志却又深感这一生欠狄小石的情义太多于是立下矢志不渝相随生生世世的誓愿这才慨然与他一同赴死。

    “流风旗破。”

    眼见炼天绝神阵蓦一爆威力就这般悍然无俦贺一承骇得魂飞魄散疾召旗护在身前抵挡。

    流风旗也算是一件相当厉害的法宝在贺一承真元力的全力催动下生生抗住了这股摧枯拉朽堪称强横无匹的沛然冲击波护下师徒二人。

    还未喘得一口气异变陡生。尖厉的嘶吼声猝然迸便如有万千亡魂在幽冥最深处出仇恨彻骨的呼嗥摄人心魄。

    狂暴卷涌的罡风似从地狱深渊脱出的戾鬼兴奋地呼啸着咆哮着凝结成无数把巨大的无形利刃纵削、横劈疯狂肆虐瞬间将这昏浑天地完全肢解破碎。

    勉强支持数息阔达数丈的流风旗便再抵御不住帛幅缓缓变小即使贺一承与于骅放出飞剑相助同时掏出储元晶石火补充真元力亦只能稍稍减缓它缩小的度。

    两人随身携带的晶石有限很快就消耗干净只能凭本身修为硬抗。于骅的功力太弱苦苦支撑得一刻飞剑砰地炸得粉碎只觉四周的压力如巨大的石磨般碾压而至不禁心胆俱裂狂叫道:“师尊我不行了。”

    贺一承大喝道:“贴近点流风旗的防御范围太大两个人……”刚叫到这里他心里突地一动眼角急剧抽搐。

    于骅靠过来又惊惶叫道:“师尊我们该怎么办?”

    话音刚落于骅突觉胸口一痛跟着全身的精血元气急流逝骇然抬头只望见一张极度扭曲的狰狞面孔虽是那么的熟悉此刻却比最凶戾的恶魔更要可怖三分。他犹未明白生了什么事骇极而呼:“师尊你……”

    只片刻的工夫于骅的精元被强行抽汲得点滴无存整个人就像一团大力揉捏的面包毛纷落肌肉骨骼尽皆萎缩干瘪。

    贺一承从于骅的胸腔中抽出手手上丝血不沾赫然紧握着一枚鸡蛋大的金丹。

    于骅枯干的尸骸跌入尖啸的烈风中瞬息间便被悉数碾为最细微的齑粉灰飞烟灭。

    他的魂魄附在本命金丹上灵知未泯出尖细的悲鸣在贺一承的五指间极力挣扎跳跃却哪能脱困而去?尖鸣声越绝望凄厉犹如夜枭泣血令人不寒而栗。

    贺一承面容森然召回飞剑将流风旗的防御范围减至最小同时就地炼化于骅的金丹将之转化为真元力补充到流风旗上。虽然凭他的修为与流风旗不见得就熬不过去但炼天绝神阵凶险异常谁知还会有什么变数?只有如此才能尽量保障自身安全一个不成材的弟子算什么?出阵后随时随地再找一个便是了。

    悲鸣渐低最终魂消魄散归于虚无因无后继攻击触炼天绝神阵的威力也慢慢减弱风暴渐息。

    “好个妖女几乎被你暗算死得如此痛快算是便宜了你。”贺一承脸色难看之极恨声诅咒。炼天绝神阵的厉害之处出乎他的意料虽然顺利熬过了这一波反击却也颇伤了些元气若非当机立断舍卒保车还不知是怎样的危殆光景。

    贺一承生性老谋深算大意下吃了个亏后更为谨慎调息恢复一番这才仍然祭起流风旗也不敢再飞行小心翼翼徒步前行。

    距擎天柱越近阻力也越大就若在粘稠的流沙中行走阵法中枢有这种防御手段原属正常贺一承并没太在意全神感应身边每一丝压力的些微变化却未觉察到擎天柱上有一道飘忽而诡谲的阴影一闪即逝。

    再行前一程异变又起前面像被无形的墙壁所阻寸步难进。贺一承大惊急召流风旗但流风旗如被什么死死凝固住在半空中剧烈地颤抖着只无法飞回。

    贺一承骇然四顾厉声大喝:“何方高人在此?”

    回答他的是一阵桀桀桀桀的阴厉怪笑仿佛来自于地底的邪恶狞笑尖厉无比忽高忽低灌入耳内便如锋利刀锯一般在脑袋中冷酷切割。

    蓦然间像有人倾下满天墨汁整个世界突地陷入绝对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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