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的看着大姐在眼前死去亲手打死了跟随自己冲锋陷阵朝夕相处的战马。
这两件事情加在一起对于董俷而言造成的冲击之大难以想像。
就像董玉曾经对他说的那样董俷始终都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消极的去等待然后再想办法解决。他只想让奶奶活下来保护好自己的家人不受伤害。不管是因为对那些传说中的牛人怀有恐惧还是其他的缘故他并没有进入这个时代。
即便是董玉和他讨论过这个话题后董俷也仅仅是主动了一点。
准确的说他一直都在逃避。
三国是从评书三国演义中得到了第一印象。他憧憬甚至崇拜生活在这个时代的每一个人。但是他却忘记了他现在也是这个时代中的一员真真正正的一员。
在这个尔虞我诈的时代里人命不值钱。
你不去计算别人别人也会来算计你。就算是不算计你也很有可能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把你算计在里面。董俷终于明白了这就是一个狩猎场。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既是猎人也是猎物。任何不合实际的天真幻想都会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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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持续了大半天的时间在傍晚时分渐渐的弱了。
斜阳夕照为白茫茫的大地平添了一抹颜色也让这荒芜的世界增添了许多生趣。
大洋河是黄河的支流上游是大洋等羌的地盘中游则归于白马羌所有。下游的地形平缓算是金城的治下同时也是破羌牧马的天堂。过了春季这里的水草极为丰美只不过由于现在还是隆冬不仅看不到绿色连河床也被冰封起来。
柯吾伸了一个懒腰走出了军帐。
远处一辆辆车马早已经列队待命车上堆积着粮草准备送往河谷的烧当大营。
还不到三十岁的柯吾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
原本想借此机会向父亲展示一下他的勇武可没想到父亲却让他跑来押送粮草。
柯吾是烧当羌王的儿子是独子。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羌王更不放心让他去冲锋陷阵。要知道刀枪无眼如果柯吾伤了的话本就子嗣不旺的烧当羌王就只能把王位传给他的兄弟。羌王也上了岁数六十岁的年纪在中原算起来的话已经是花甲之年很难再去生一个儿子。
但柯吾却非常不开心羌人重武若是不能表现出足够的勇武又如何能镇住羌部?
可惜这道理和烧当羌王说不清楚。
把粮草押送到河谷大营后一定要留下来。估计对白马羌的攻势也就是在这几天内展开说不定还能建立功勋向世人展示自己的勇武呢。柯吾想到这里暗自的下定决心。
“小王爷车马已经整备完毕随时可以出。”
有亲卫向柯吾禀报他看了看天色大声说:“风暴已经拖延了我们近一天的时间传我命令务必要在今晚子时前把粮草送到河谷否则以延误军机罪处斩。”
亲卫插手应命下去传达柯吾的命令。
柯吾正准备上马也就在这时候从河谷方向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是谁在驰骋?柯吾心道:莫非是河谷方面等不及了所以派人过来催我赶路吗?
正想着那马蹄声越来越近也看的越来越清楚。
大约有百余人的样子穿戴也好像不太一样。有的看上去好像是某个豪强家族出来的家兵有的却是羌人的打扮。不过这在西北倒也正常只要是豪强谁家没有蓄养羌奴?自东汉开始羌汉混居已经成了习惯这种现象也就见怪不怪。
“去问问他们是什么人?”
亲卫应了一声催马就冲了过去用羌语大声叫喊道:“前方住马来者何人?”
有人回应道:“我等是破羌人奉命来催促粮草。”
破羌人?
柯吾先是送了一口气但旋即有警惕起来。烧当和破羌之间恩怨重重虽说现在暂时停战可还是不能不防。他眯起眼睛仔细看越看越觉得不太对劲儿。为什么呢?那些人有的的确是破羌打扮可那些家兵却绝对不是破羌能够拥有。
而且距离越来越近那些人却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
不对是敌人!
柯吾在电光火石间闪过了一个念头立刻紧张的大声喊叫:“是敌人他们是敌人!”
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快接近了车队。
马队突然向两边一分一起高头大马从马队中间冲了出来马上一员大将相貌凶恶如同凶神恶煞一般。手中一把奇形的阔刃大刀风一般的就冲进了车队。
那大刀挥舞血光崩现。
一路上几乎没有任何人能挡住他的势头向柯吾迅逼来。
而紧跟在他身后的骑队更好像虎入羊群一样。刀光闪烁运送粮草的烧当人哀嚎连连。而且那些人冲进车队之后二话不说就四处放火。车上堆放的都是粮草被火星子溅上立刻就蔓延开来。上百辆牛车一瞬间就烧成了一片火海。
套车的牛惊了不停的嘶叫。
柯吾提矛想要阻拦住对方哪知那为的人马太快还没等柯吾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你家爷爷叫北宫玉记住了!”
马上的大将双手握住奇形大刀的刀柄顺势就是一刀。连着马头柯吾的上半身就在空中飞了起来。肠子洒落了一地他倒在地上的时候还在奇怪:北宫玉变模样了吗?
“小王爷死了……”
也不知道是谁叫喊了一声原本就没有准备好的烧当人立刻乱成了一锅粥。
火势冲天人喊马嘶。对方来的突然让毫无思想准备的烧当人猝不及防。而柯吾的死更是雪上加霜令烧当人的士气一下子就散了那里还能阻挡住对方。
“撤!”
随着那员大将一声厉喝麾下人马立刻冲杀了出去。
有醒悟过来的烧当羌将大声的叫喊:“拦住他们抓住他们否则我们都活不了。”
的确他们是活不了。
粮草少了还是小事这小王爷死了却是天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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