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毕业了听说在雅加达?有没有兴趣去美国?或者欧洲。我们在那边有办事处可以很好的照顾他。当然费用方面你不用考虑朋友有通财之义学费生活费我们都包了另外我还给他准备了五十万美圆的零用钱。”
哈桑酒一下醒了不少。
儿子出国当然是好事但这就意味着自己永远和他们捆在一起。不知道划不划算。
田安然悠悠说道:“印度尼西亚局势不是那么好人活一辈子不就是让后代活得更好?令郎有我们的帮助做出一番大事业出来那是显而易见的事。哈桑兄弟我们是朋友。”
哈桑以前就拿了不少好处早就食髓知味如今一看到这么大份礼物只犹豫了片刻就同意了。
他坚定地点了点头对着田安然一语双关地说:“田兄弟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朋友了。”
田安然一笑:“好!以后我很少有机会来亚齐平日邓敬儒、于佑德他们你要多照顾些多多交谈沟通人生就是这么回事嘛。”
两人举杯大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喝到后面两个人竟然喝了十几瓶茅台。然后居然趁着酒性勾肩搭背唱起了邓丽君的歌。
田安然是个土人平时很少听歌记得歌词的也只有邓丽君的几《在水一方》、《南海姑娘》什么的哈桑五十多岁的人这方面的造诣也和田安然差不多此时正好是棋逢对手两个人暮葭苍苍、白雾茫茫唱个不停。
于佑徒伺候在旁想笑又不敢笑。不过他偶然却现田安然目光清明心里登时骇然。他本知道大哥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内心一直对他崇拜万分实际接触后于佑德更是死心踏地的决定要永远追随大哥。
这次会谈也和于佑德事先想象的完全不同。他原本以为会充满阴谋和秘密谁知道竟然会是这番景象两个当事人就象数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纵情娱乐要知道他们一个是印度尼西亚东部海军司令长官一个是自己这边的最高领导人双方就在开战边缘此刻却象没事人一样。
喝到十二点哈桑才醉熏熏地告辞。临走还对田安然一竖大拇指:“田兄弟你这个朋友值得交!”
人都走了出去田安然一个人坐在桌边。
蓝凌云悄然走了进朱给他倒了一杯茶。
田安然摇头:“凌云我很久没有喝酒。”
蓝凌云低头:“大哥……”
田安然确实不能喝酒他此刻看起来有些茫然:“凌云我一生也在追求自由。可谁又知道自由是什么?是孤独?还是自我放遂?或者是强迫自己遵守规则?”
蓝凌云听不明白他的话呐呐应答道:“自由就是金钱和权力吧?有了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有了权力可以指挥好多人去办自己想做的事。”
过了半晌田安然低声说道:“我在茫茫的人群中然后我进入虚空成为虚空中的一个点。整个虚空为我所有我想去那里就漂移到那里那么点就是自由吗?或者说虚空是自由?”
他叹息一声:“我希望我能学会放弃。”
蓝凌云不明所以也不敢出声。她此时只明白一个道理:强人往往都很痛苦而且他们的痛苦也很奇怪。
田安然依然端正着身体坐在椅上。
那样的坐姿叫一丝不苟。
雄伟这个词可以形容山、形容建筑用它来形容一个人是不恰当的。
但蓝凌云看着这个方方正正的人心里一下就想起雄伟这个词。
她怔怔地看着田安然眼眶莫名其妙的开始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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