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湿了眼眶。
他是一个孤儿一个乞丐后来参加了太平道才知道一个人应该怎样过完自己的一生。庸庸碌碌乞讨一辈子最后也是死无葬身之地。举起战刀和这人世间从来不知道公平的天地做生死搏斗最后也是死。死也要轰轰烈烈地死。所以他拿起了战刀跟随张角走遍了天下。他就是张角身后一个背篓子的药童。
他感觉到大地在震颤感觉到太阳在抖动感觉到天空在旋转。
他纵声狂呼起来:“苍天……已死……”
狂风暴雨一般的马蹄声打破了平原上的宁静也惊醒了沉浸在悲痛中的左校。黄巾军的斥候们象惊弓之鸟一般从大军的后方从七八个不同的方向狂奔而来。左校刚刚得到释放轻松惬意的心猛然之间剧烈地跳动起来。大事出了大事这么多斥候同时跑回来一定出了大事。
左校身材不高但强壮有力一双沧桑的黑脸上布满了密密的细小皱纹短须似针一双忧郁的眼睛里似乎有说不完的悲哀。他默默地站在平原上默默地望着疾驰而来的士兵突然感觉到地面是真的在震动而不是自己的幻觉。
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猛地吼了一嗓子:“击鼓准备迎敌。”
猛烈而激昂的战鼓声冲天而起响彻了空旷的平原回荡在空荡荡的天地之间。
“左帅左帅敌人的骑兵敌人的骑兵……”最先到达的斥候浑身汗透上气不接下气吞吞吐吐。
左校面色如常沉声问道:“多少人?”
“数不清数不清……”
“左帅敌人的骑兵突然从我们的背后杀了过来……”其他的斥候6续赶到一个个面如土色紧张地都喘不过气来。
“多少人?谁的旗帜?”左校不动声色平静地问道。
“太多了一眼望不到头大约有上万人绝大部分都是胡人光着脑壳。”
“是豹子。我看到了黑豹战旗。”
“距离我们只有三里只有三里路了。”
斥候们七嘴八舌地说道。
左校的心突然就沉了下去一股凉意直冲脑门。豹子?昨天大帅送来的消息还说豹子军在小房山附近怎么一夜之间他们横跨三百多里跑到了督亢亭?难道用飞吗?
“你看清楚了?”左校严肃地问道。
几个斥候一起点头大声说道:“左帅我们的确看清楚了是豹子的骑兵。”
左校的心随着地面越来越强烈的震动几乎要跳出心脏。骑兵我们终于要和骑兵对决了。名闻天下的豹子本身就是一团血腥一把战刀一个传奇。和这样的人对决未尝不是一件人生的快事。
左校脸上显出一丝笑意。战直至战死。
“传令后军变前军前军变后军准备应战。
“三军立即密集布阵梯次防御纵深越长越好。”
“后军的长矛兵盾牌兵立即集结到前军列阵弓箭兵紧随其后。”
“把所有车辆都推到最前面去组成车阵。”
战鼓声一阵密似一阵从大军的各个角落里不停地响起此起彼伏。各色战旗在空中飞舞五彩缤纷让人眼花缭乱。传令兵就象暴雨来临前田野上的飞燕一般在大军摆下的阵势里进进出出忙忙碌碌。
左校连续下达命令一道接一道的命令。
此刻他心如止水再也不泛波澜。他一直望着大平原上的天际之间期盼着万马奔腾的壮观场面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远处的地平线就是蓝色和黑色的分界线泾渭分明。
下午的风稍稍有些大寒意十足旌旗飘扬之间出巨大的啪啪声。黄色的长巾不时被风吹到脸上柔和而温暖这让左校想起了张角想起了张角的微笑想起了他温和的声音。他的心颤栗起来。
张角的死间接导致了黄巾军在很短的时间内基本上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内瞬间分崩离析了失败了。他生前想创造一片人间乐土的梦想随着他的死去成了南柯一梦。千千万万的百姓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张角身上的百姓突然之间再次失去了所有的希望重新跌回到无边的黑暗和苦难里。
左校抬起头来望着蓝色的天空望着无尽的苍穹眼睛里充满了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苍天如此不公?天下这么多的百姓在受苦受难他为什么视而不见?天下的恶人那么多他为什么还要保护他们继续残害可怜的百姓?他为什么还要夺去天下苍生唯一的希望?
轰鸣声渐渐可闻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巨大。
左校突然猛踢马腹沿着大军的前沿阵地飞奔起来。
他高举黄色天字大旗纵声狂呼:“苍天……已死……”
黄巾士兵们同声呼应“黄天当立……”
声音霎时间响彻平原响彻天空传去很远很远。
随之所有的士兵都竭力高呼起来:“苍天已死……”
声震云霄。
天地之间突然冲出一杆大旗一杆黑色的汉字大旗。它就象幽灵一般破天而出。
接着火红色的大旗冲了出来接着密密麻麻的骑兵战士涌了出来。
“擂鼓……应战……”
左校用尽全身力气挥舞着黄巾战旗策马狂奔嘴里不停的高声叫喊着。
黄巾官兵们在主帅的连番鼓动之下在战鼓的激励之下一个个热血沸腾士气如虹视死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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