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说道:“来喝两口黄金瓜果汁。”
金澄澄的果汁流淌进楚儿干涸的喉咙里立生一股甘甜清凉。她用力吮吸了几口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丁寂一摸楚儿额头滚热烫脸上也现出病态的嫣红。
他皱了皱眉挥剑将身旁的一株古木斩断砍下一大堆的干柴迭在身前左掌握住一根枯枝微一吐劲纯阳功力勃然而。“呼”地一声枯枝顷刻点燃随即引着篝火。
这时日头渐渐往海面下沉落暮色降临吹拂来的海风变得越冷冽。丁寂将楚儿拥在怀里全身流转翠微真气释放出团团热意温暖她冰冷的躯体焦灼等待金睛魔鹰返还。
过了有一顿饭的工夫海上响起嘹亮鹰唳。金睛魔鹰双爪抓着一个包裹飞了回来身后还伴着那羽七色鹦鹉彩儿。
丁寂接过包裹打开一看里面尽皆是姬雪雁为他准备的解毒疗伤灵丹还有一套女儿家换洗的衣衫和日常用物。他心下暗笑道:“到底还是我娘细心连这些东西都替楚儿姑娘想妥了。”
彩儿清脆的嗓音说道:“小寂小寂小姐说啦实在不行就把她带回长离岛别让人家说咱们见死不救。”
丁寂道:“有娘亲送来的这些药应该没问题暂时不用回去了。彩儿我想托妳去办一件事成不成?”
彩儿一偏小脑袋问道:“什么事有没有好处给彩儿?”
丁寂说道:“妳悄悄去一趟平沙岛帮我探听小蛋的消息。至于好处嘛──要不回头我找只英俊漂亮的公鹦鹉跟妳配对如何?”
彩儿啐道:“呸、呸、呸彩儿才不要嫁人呢。嫁人有什么好一点儿也没性格。”
丁寂啼笑皆非问道:“那妳自己说想要什么好处?”
彩儿小眼珠骨碌碌地转说道:“多少年没出远门了彩儿快憋疯啦。”
丁寂会意答应道:“好下次我再出门一定和娘亲说把妳一起带上。”
彩儿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虽然我只是只鸟儿可你不许耍赖的。”
丁寂好气又好笑催促道:“快去快去后天见不到妳回来我就自个儿走了。”
彩儿赶忙扑腾双翅飞快离去嘴里兀自叫道:“你等我咱们不见不散!”
丁寂也不理牠喂楚儿服下丹丸放她轻躺下来。至于胸口的伤那是姑娘家的私处他再洒脱不羁也绝不敢去碰上一碰。起身将后面的山洞稍作收拾垫上干草点起火堆然后把楚儿抱进去。那头金睛魔鹰亦步亦趋地跟着替小寂打下手。有牠在旁护法荒岛上的毒虫猛兽都避而远之不敢*近。
半夜里起了暴风雨豆大的雨点在狂风的卷裹下砸进洞中。篝火忽明忽暗随时都会被风吹灭的样子。丁寂冲出洞去一口气运掌伐倒十多株参天古木作成一堵木墙封住洞口这才将风雨挡在了外面。
大雨下了足足一宿丁寂同样也是一夜未眠照料着楚儿。好几次楚儿昏沉沉从昏迷中略作醒转费力地睁开失神双眼总能看见丁寂那张含着漫不经心笑意的脸庞和闪动星光的英眸。长夜漫漫风雨如晦;篝火猎猎古洞无声。光阴就这样点点滴滴地流逝去。
第二天中午风雨渐歇。洞外传来滴滴哒哒雨珠从枝叶上滚落的轻响宛若一曲悠扬的歌将楚儿从沉睡里唤醒身上暖暖地披着丁寂的外罩高烧已退。
然而这一次她没有看到丁寂的身影不由莫名其妙地一怔。
旋即洞口响起丁寂爽朗的笑声道:“妳醒了饿不饿?说到烤野味我可是一把好手。”
他移开木墙灿烂的正午阳光照耀进幽暗的山洞里刺得她眼睛花。
楚儿用手遮阳看到洞口丁寂背影挺拔楚儿偷偷伸了个懒腰回答道:“我不饿。”
“妳不饿我可饿坏了。”丁寂笑着说道:“等我一会儿。”阔步出洞消失在视线中。
没过多久他拎着一只剥洗干净的獐子回转笑道:“运气不错吃的来了。”用树枝串上獐子重新燃着火堆熟练地烧烤起来。一翻手他变戏法似地从袖子里又掏出几枚野果抛向楚儿道:“接着先解解渴。”
楚儿接住却没有吃。
丁寂自己也拿了枚野果放在嘴里咬了一口说道:“放心这些野果我都尝过不知多少回了没有毒。”
楚儿功力大幅衰退饥渴之意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强烈忍着野果飘散出的诱人香味挪开目光艰难说道:“我不饿。”
丁寂瞥了她一眼不由哑然失笑道:“何苦呢?跟自己过不去!”
楚儿哼了声撇过头不说话。烤熟的獐子香气四溢随着海风钻入她的鼻中这种诱惑远比手边的野果更加难以令楚儿抵挡。
丁寂撕下一块前腿肉津津有味地自顾大嚼起来。
楚儿瞑目凝神努力让自己澄心入定不去想獐子肉和野果的事。无奈饥肠辘辘唇干舌燥怎么也静不下心神。又不晓得过了多少时候当她重新睁开眼睛惊异地现在面前摆放着一块用洗净的树叶包裹好的獐腿肉还有几块切开的黄金瓜。
她环顾洞内没有看见丁寂。洞口暗红色的斜阳照射进来篝火的余烬在冒着青烟。远处隆隆的惊涛拍岸声遇归巢的鸟鸣如歌如诗充满安详的宁静气息。
她几次试图伸手去拿那块獐腿肉均在最后一刻狠狠按制住冲动。她不想让丁寂看笑话更不愿在她拿起獐腿的一瞬从洞口外瞧见那小子得逞的可恶笑脸。天黑了无端地有一股浓烈的孤独感涌上心头。丁寂还是没有回来也许已经回返长离岛了吧却将她独自留在这个孤岛上。
忽然那头金睛魔鹰晃晃悠悠走了进来嘴里叼着一只刚捉到的野兔丢到楚儿身边又呱呱叫了两声。
楚儿愣了愣很快领悟到金睛魔鹰的用意。她微微一笑拎起野兔走到洞外找到一处水凹地将野兔洗剥干净又拾了些枯树枝回洞将野兔烤熟。金睛魔鹰如影随形跟着她好像生怕楚儿独吞了自己捉来的猎物。
烤熟了野兔楚儿分了大半给牠自己只留了一条后腿。金睛魔鹰心满意足地走了洞中又只剩下她孤单单一个人。
将将吃完兔腿忽听洞口有人笑道:“不错没想到妳的手艺如此了得。”却是丁寂拿着另一条野兔的后腿斜*在山岩上咬得正香。
楚儿登时明白过来自己终究中了这小子的诡计。
还没想清楚是否要作丁寂吮着油腻腻的手指头意犹未尽地说道:“劳驾明天我负责打野兔妳负责烤熟咱们照例妳二我八如何?”
看看楚儿紧绷的俏脸丁寂立刻道:“好吧我让一步妳三我七……行算妳狠我只要六成这样总可以了吧?”
犹如坐地分赃的贼头他滔滔不绝地道:“或者五五分成谁都不吃亏?还不行妳不会是想要六成吧?太能吃了!好我认了撑死妳!”
瞧他故意拧着眉头好像倒是在割自己肉般的咬牙切齿楚儿终于忍不住玉容解冻唇角笑意一闪而没冷冷道:“你当我是猪么?”
丁寂收敛笑容一本正经道:“不可能猪吃素茹斋就跟和尚一样更好养活。”
楚儿柳眉一扬嗔怒道:“你在骂我比猪还不如?”丁寂举起双手作求饶状笑嘻嘻道:“假如妳铁心想和猪大哥比谁更厉害我也没辙。”
抢在楚儿飞出手中的骨头前他先将一个瓷瓶抛了过来说道:“里面是外敷的伤药我不方便下手麻烦妳自己来吧。”一溜烟又不见了影。
楚儿辛苦绷紧着脸忍了半晌终究泄气一笑彷佛早有预见地对着洞外警告道:“离远点不准偷看。”
外面丁寂诧异道:“奇怪我藏得那么隐蔽妳怎么还能现?”
“呼──”一团黄橙橙的东西从洞内射出丁寂一张嘴咬住含含糊糊道:“黄金瓜!好吃的。原来还可以用来砸人!”脆脆咬了一口眼睛里掠过得意一拍旁边的金睛魔鹰道:“老兄咱们去海边抓鱼玩儿。”
过了小半个时辰他空着手回到山洞。
楚儿气色好了不少瞥了他一眼问道:“你的鱼呢?”
丁寂耸耸肩膀指指天空道:“给鱼鹰叼走了。”
楚儿强忍着笑接着问道:“那鱼鹰呢?”
丁寂摸摸脑袋道:“被金睛魔鹰吞下肚了。我刚才在外头跟牠商量能不能剖开牠的肚子让我把鱼鹰掏出来。可鹰兄死活不肯差点和我翻脸。没法子谁让牠年纪比我大了十几倍。我只能尊老爱幼让着牠一点了。”
楚儿听他振振有词地胡说八道低低一哼道:“鬼才信你。”
丁寂满脸委屈道:“我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要不我让鹰老哥来作证。”
楚儿嗤之以鼻道:“牠是你嫡亲大哥能不帮着你说话?”
丁寂目瞪口呆老半天才回答道:“不是的牠妈没替牠生过我这个弟弟。”
楚儿噗哧笑出了声却陡然心中一凛警醒道:“我怎么可以和仇人的儿子有说有笑?”她一板脸说道:“夜了我要打坐疗伤你请自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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