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羽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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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缘定三生(2/2)


    农冰衣见楚望天负伤远遁芳心大定道:「水仙子你们怎会来了百鱼山?」

    水轻盈回答道:「我们也是静极思动听闻万劫天君重出天6的消息便下了聚云峰暗中打探未曾想在此遇见妳和楚老魔。」

    农冰衣道:「苏先生多年不见您的修为又见精进连楚老魔这等厉害的角色也教你打得落花流水毫无脾气。」

    苏真摇道:「楚望天终究吃了神志不清的亏一身修为远不如他二十年前全盛之时否则苏某亦不敢托大。惊蛰呢他是否受了重伤?」

    农冰衣听他一语道破卫惊蛰未能出战的缘由心中钦佩道:「他为了救我和楚老魔硬拼了两掌经脉几乎断裂一条手臂至今还用不上力气。」

    苏真「哦」道:「走咱们一块儿去瞧瞧。」

    农冰衣应了引着苏真夫妇回到谷内轻车熟路进到杏树林中。

    苏真刚在林里走出数步忽地低咦道:「轻盈妳有没有现什么?」

    水轻盈从容环顾四周嫣然微笑道:「这林内不知被谁设下了阵法多半用的是「四时轮替」再辅以「十二天干地支」之诀似乎只想将访客拒之门外并无伤人之意。看情形这阵势已有些年头无人主持许多地方都露出了不该有的破绽。」

    苏真笑道:「正是我本有意破它一破可此间主人既然早已离去徒留一座面目全非的空阵苏某即便将它破解也了无意味。冰衣还是妳在前引路带我们去找惊蛰罢!」

    农冰衣听得既惊且佩更对苏真光明磊落的胸襟生出无限景仰一面引着二人前往俞宽夫妇的故居一面将来龙去脉简略说了。

    三人穿过小屋就见卫惊蛰仰面躺在坟前已然人事不省。农冰衣惊道:「不好他会不会被老魔的天唱魔音震出了内伤?」

    水轻盈俯身搭住卫惊蛰脉搏神情一松道:「不碍事这孩子功底极为扎实只是气血两亏禁不住魔音催迫又恃强运气冲脉才昏迷了过去。」

    农冰衣脸一红晓得是关心则乱不然以自己的眼力又何须水轻盈探脉解释?

    苏真二话不说盘膝坐到卫惊蛰身后将他的身躯扶入怀中左掌一抵背心大椎穴近三甲子的精纯魔功浩浩荡荡汹涌而出注入这青年的体内。

    农冰衣过意不去道:「苏先生您刚和楚老魔激斗了一场还是先歇息一会儿。」

    苏真满不在乎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替卫惊蛰运功疗伤直到天色尽黑方才住手。

    卫惊蛰身躯猛地一颤张口呛出一大滩深红色的瘀血缓缓睁开双目。

    苏真一笑起身道:「成了!」脸上疲态微露显然为医治卫惊蛰毫无留手全力施为。

    农冰衣心里只是感激不已。

    论及医术她自问尽得农百草真传绝不逊色于对方。但要像苏真那般纯以雄浑无伦的魔气帮卫惊蛰疏通经脉、消弭瘀积气血却是远有不如。

    卫惊蛰一醒过来不仅看到农冰衣近在眼前还有苏真夫妇亦飘立在旁更觉察到丹田内一团暖洋洋的真气汩汩流转精神大振远胜昏迷之前立即明白是苏真出手相救站起身拜谢道:「有劳苏老前辈!」

    苏真一抬眼道:「你何须谢我?换作其它人就算死在苏某面前老夫也未必肯伸根手指头救他一救。这道理你可明白?」

    卫惊蛰怔了怔再深深一拜恳挚道:「晚辈明白这便如当年苏老先辈仗义出手救下我丁师叔是一个道理。」

    苏真的唇角逸出一抹笑意点点头道:「不错老夫平生只欣赏一种人也只讨厌一种人。至于后一种人给老夫提鞋也不配!」

    水轻盈浅笑道:「好啦当着一个晚辈自吹自擂你也不怕羞。」

    农冰衣见卫惊蛰安然无恙心情大佳咯咯轻笑道:「好在我刚才亲眼目睹苏先生谈笑之间便将楚老魔打得头破血流所以老爷子你怎么自夸自赞都不为过。」

    她说着话忽然觉察到卫惊蛰一双清澈的目光正悄然凝视在自己的脸上不由自主地一颗心猛地一跳垂下头去。

    苏真扫过插落在俞宽衣冠冢前的那柄天穹神剑也不伸手拔出轻赞道:「好剑!」

    卫惊蛰一醒从农冰衣身上收回视线把那卷薄绢递向苏真道:「这是剑圣俞宽在羽化飞天前亲笔所留上面还有他自创的一套绝学。」

    苏真接过走马观花般拂视过开的几行接下来有关「我意七诀」的修炼心法则是看也不看将薄绢合起还给卫惊蛰道:「你和冰衣福缘匪浅当善加珍惜。」

    农冰衣幽幽道:「苏先生你没见俞剑圣的遗言么?他是想将夫妻二人的心法绝学传承给后来的情侣。我和小卫一个姑姑一个侄儿如何能受衣钵?」

    苏真不以为意地道:「只是辈分相隔便不能结为爱侣了么?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二十年前丁原那小子不也色胆包天娶回了姬雪雁?如若不然又何至于让玉儿空守南海至今尚是云英待嫁之身?」

    卫惊蛰与农冰衣的心头均自剧震不约而同地抬眼望向对方视线甫一交错又急忙各自避开。

    这点小动作瞒得过旁人却焉能躲得过曾经沧海的苏真锐眼?

    他微一转念已猜到了七七八八不仅没有丝毫的惊讶反而当机立断说道:「惊蛰你若对冰衣有情索性学你丁师叔娶她过门管他什么世俗礼法辈分名教全当他是胡说八道、一滩狗屎!谁要敢对你说上半个不字有我苏真替你们出头!」

    农冰衣脸色通红嗔道:「苏老爷子你在说什么啊我跟小卫哪可能……」

    她起先半句说得颇为响亮干脆可到得后来话音越来越轻也不知到底是说的可能还是不可能。

    苏真心中雪亮微笑着传音入密道:「农丫头妳骂老夫不要紧可不能欺骗老夫。二十余年前蓬莱仙会时妳在三生石上看到的是谁?」

    农冰衣手足无措地一跺脚道:「水仙子他欺负人!」

    水轻盈浅浅含笑道:「冰衣他对妳用传音入密说了什么我可什么也没听见啊?」

    农冰衣又窘又羞急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苏真明白不可逗得太过火了一拂衣袖道:「轻盈陪我到屋前转一圈。据说俞老头生前酷爱杯中之物难保老夫今日不会有意外收获。」

    两人笑语殷殷相偕离开菊园却将农冰衣和卫惊蛰故意留了下来。

    月色如水洒照在两人的身上。

    农冰衣芳心惴惴道:「苏真为何会晓得我当日在三生石上所见?我、我──」

    两人有意无意维持多年的那层窗户纸此际让苏真快人快语捅破了大半要想相互继续假装毫不知情已是断然不能。

    卫惊蛰的心中同样亦是思绪万千心潮迭荡。这世上有许多事情包括感情在内在起初生的时候并无征兆亦无从察觉。等到双方霍然醒觉的那一天其实早已不知不觉走出了很长的路以至于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他也不晓得自己是何时动情的只记得小时候在恩师盛年严厉督促功课之余这位常来翠霞山走动的农姑姑便隔三差五地和自己漫山遍野地嬉戏玩闹没有一点儿长辈的架子。

    及至后来他已卓然成为声名远扬的翠霞派后起之秀仍时不时会和农冰衣嬉闹甚而并肩游历天6却始终未及遐思。

    直到独尊谷遇险两人被困石棺中不得不肌肤相亲、耳鬓厮磨卫惊蛰才初次惊觉到农冰衣先是个需要呵护的美丽女子其次方是自己的姑姑。

    再后来农百草壮烈战死临终托他照顾农冰衣卫惊蛰亦毫不犹豫地答允了下来。从此每当他对着农冰衣心猿驿动之际便会立刻告诫自己勿负农神医的重托却不愿、也不敢去多想为何他总有意无意寻找着各种理由陪伴保护在农冰衣的身旁?

    而今他再也无法回避。想着农冰衣为了救他毅然决然孤身迎战楚望天置生死于度外;想着她临别时那印在额上刻在心里的一吻黯然**……

    卫惊蛰前所未有地清晰意识到假如自己还要逃避、还要否认非但苏真会看不起他连自己也一样会看不起自己。

    他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用低缓的声音道:「农姑姑等我伤势好转了一些就帮妳从荷花池底取出那枚惊魂令咱们一起修炼俞宽夫妇留下的心法绝学完成两位前辈的生前遗愿好不好?」

    农冰衣心弦颤动抬头望着卫惊蛰的脸庞说不出一句话。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闻弦歌而知雅意慧心之中又如何会听不懂卫惊蛰的话外之意?

    只此一言却可以想见来日卫惊蛰需要承负多少的压力与荆棘甚至会不得不放弃他多年来用热血与性命博得的世人赞誉。

    然而他的语气又是那样的平淡坚定没有迟疑没有犹豫只透着一往无前的决心和勇气。

    她的眼睛忽然湿润了一股莫名的温暖和久违的温柔感觉洋溢在心扉深处欲语还泣最终化作轻轻一笑。

    这时就听见苏真的声音从屋前传来:「冰衣、惊蛰快来!」

    农冰衣恍若梦醒忙转装着梳理被风吹乱的丝悄悄将珠泪拭去含笑轻轻道:「我猜他们一定是找到好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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