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大师如此平易近人,倒是让人放心。
“是。”粱威并没放松,越发恭敬道:“片段悠扬点太空,卷舒无地觅行踪。业风有意相交辊,又复从龙过别峰。”
说完落坐,脸上满是汗水。众目睽睽,太守与中郎将都是列坐其上,足见诗会之重。他做这抛砖引玉之人,也断不可能寻常随意。
玄清大师沉吟道:“阿弥陀佛。施主年岁尚幼,向佛之心却已堪澄明,唯独这词句刀工斧刻痕迹过重,姜白石“雕刻伤气”,说的是随性自然,从此来说,施主还须历练。”
看粱威惴惴不安,玄清大师笑着劝慰道:“施主亦不必自咎,以你的文底,已足见寒窗之功。令师孟老更不待言,贫僧拜服。”
言下之意就两个字:稚嫩。但余下之言,确也说明玄清大师对他的肯定。只是这份肯定并未让人舒心,反而让不少人脸色沉重。
粱威也算有些文名,被不少人赏识。他都得了这个评价,寻常人更不待言。是以一时间,神色如常的除却座上几位,余下的寥寥可数。
林枫也是面色微沉,有些惊讶。粱威的佛诗可圈可点,虽辞藻稍训,其意却毫不逊色。这玄清大师语气安慈,却一语中的,绝非只懂佛经的榆木大和尚。
林枫苦叹,佛门宗主果然不是佛法高深就能成就的,得全面发展。
场面再度寂静下来,约莫半柱香后才有人再度起身。不消说,此情此景敢站出来的自然早有腹稿,众人无不点头称赞。
正当林枫低头沉思,一个熟悉的声音陡然入耳。
“弟子莫子期,代家父见过大师。”莫子期施施然起身,眉目含笑。
不少人皆然一怔,面色古怪。林枫也呆滞了一瞬,家父?莫子期竟与玄清大师有旧?
宁百川眉头轻佻,示威似得对着霍青云,后者却早有预料一般,毫不意外。显然,他对此早有所知。
“莫子期的父亲莫松,官拜兵部尚书兼吏部左侍郎,官二品,权居一品。早年间圣上召玄清、元玄两位大师觐见,为显对佛门敬重,传召官员正是莫松。”张炜低语道。
“嗯,倒是有几分故人相,贫僧眼拙,施主不言,贫僧确实认不出。”玄清大师双手合十,打量许久方才一笑,“早闻莫先生虎父犬子,果然不虚。”
“大师谬赞,子期岂敢。”莫子期诚惶诚恐,眼角却藏不住笑意。能在这种场合大出风头,即便他是莫松之子,机会也并不多见。到底玄清大师可不是想见就见的,圣上召见也多费周折。
“弟子痴于佛经,早有拜谒之心解心头疑惑。怎奈大师潜心修佛素不见客,弟子唐突怕惊扰大师,不敢有悖。今日得见,还请大师看在家父面子上,不吝赐教。”
莫子期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恭恭敬敬递上去。众人疑惑间玄清大师甫一落目,旋而顿然点头,“彻悟之相,施主已具佛心,可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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