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寻常事又怎可因情徇私将这等绝密泄漏给林兄?
“林兄轻描淡写将前六句总诀告诉仇某一旦传将出去于林兄于那位总召集人转眼就是杀身之祸她岂不是间接害了你也害了自己?如此不智之举也断非林兄所为。
“你这么做无非是想诓骗仇某施展锁心术藉以死中求生罢了。”
林熠毫无尴尬笑嘻嘻道:“仇老哥当真让小弟刮目相看竟能说出这多道理。”
仇厉微笑道:“仇某愚钝论到斗智岂是林兄对手?这些话全是蒙小姐提醒始令仇某恍然大悟明白自己中了林兄的诡计。”
林熠瞟了一眼身边的少女心道:“我自负机智却不料这少女的才智更在林某之上。幸亏那晚遇见的不是她否则不单是《云篆天策》连我与仙子师父的性命也在劫难逃。”
这时东面的竹林深处忽升起一盏灯笼高高悬浮空中颇有节奏的上下左右晃动数下。
仇厉见状道:“小姐他们来了一共是二十三个人为的乃神霄派五老之一的飞云真人与正一剑派的费久。”
容若蝶将药碗交还岑婆婆注视竹林方向不动声色道:“也该来了。神霄派与正一剑派毕竟是正道名门实力不容小觑。仅仅一夜便突进山谷破了圣教的三道防线委实名不虚传。”
林熠闻言脑中立刻转动起来。
原来容若蝶所说的“客人”居然是正一、神霄两派的高手却怎会寻到此处杀将进来?
瞧这情形多半是冥教故意为之将他们诱入此地。
仇厉与容若蝶的对答并不忌讳自己更说明早有十足的制敌把握。
仇厉说道:“小姐的”五时七候阵“玄奥莫测他们纵入了山谷也闯不到竹庐。更何况区区二十来个神霄派与正一剑派的宵小仇某也不放在眼中与其空等半晌不如让仇某将他们手到擒来。”
容若蝶摇摇头道:“小妹以此阵诱困两派高手主是要耗损他们一些气力更要激得他们心浮气躁疲乏焦灼届时咱们再出手当能事半功倍。仇大哥修为未复无须与他们斗气请稍安勿躁待会儿小妹自有借重你的地方。”
仇厉恭声道:“是仇某谨遵小姐之命。不过这阵势全赖小姐主持莫要太耗损心力才好否则咱们可得不偿失。”
容若蝶聚精会神观望了片刻嘴角逸出一缕轻松微笑道:“看来入阵众人之中并无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的高手倒省下小妹不少气力。”
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拂琵琶铮铮几记轻响竹林中又升起了一盏灯笼距离原先那盏有半里之遥。
林熠凝神打量依稀看出林内潜流暗涌一股若有若无的肃杀之气弥漫飘荡。
在那清幽寂静的表面之下隐藏着莫测的玄机与杀伐然而在仅隔里许的溪边甚至一、两声呼喊与怒啸也听不见。
他听容若蝶的意思并未打算将这些正道高手毙于五时七候阵中故而也不着急只静观其变。
直至日上三竿容若蝶徐徐吐了口气道:“好啦!该当请他们来此了。”
琵琶“铮”的一响竹林上空的灯笼同时退去。
容若蝶转望向林熠说道:“林兄稍后正一、神霄两派高手莅临小妹无意伤其性命只求尽数生擒还望林兄袖手旁观万勿为难小妹才好。”
林熠心道:“你们早有布置我修为大损才恢复了五、六成即使有心也力所不逮你可高看我了。”
他回答道:“既然这样小弟便坐山观虎斗一睹蝶姑娘的丰姿神威。”
话音一落竹林中有个宏亮的声音响起道:“仇老魔遮遮掩掩算什么本事?有种的就别当缩头乌龟现身出来与老夫一决雌雄!”
仇厉眉宇一耸目射寒光显是动了杀机但看了眼容若蝶眼中寒光退去只重重低哼了一声。
脚步声响从林内鱼贯走出二十余人。一位蓝袍老者须戟张满身浴血手提仙剑走在最前面果然是正一剑派的耆宿高手费久。
在他身边有一身材胖大的道人头花白手持拂尘众人之中以他的神情最是从容。这人林熠也认得正是神霄派五老之一的飞云真人。
在两人身后分作两排有男有女一个个怒气冲冲衣裳上满是血污颇有几分狼狈。
容若蝶咯咯娇笑道:“晚辈久闻费老先生脾气火爆口无遮拦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只不知仇大哥有何处得罪了你老人家惹得费老先生大雷霆?”
费久驻足溪涧对岸目视容若蝶讶异问道:“丫头你是何人?”
岑婆婆冷厉呵斥道:“好胆!我家小姐岂容你轻慢?”
看她弯腰驼背、老态龙钟可这一声断喝犹如雷鸣震得费久耳朵炸心头气血一浮凛然道:“这老婆子哪里冒出来的老夫没见过她也从未听说过她!”
他不甘气势为岑婆婆所夺瞠目运气回喝道:“老夫天生胆大你又怎的?”
容若蝶浅笑道:“老爷子何苦动怒?晚辈容若蝶虽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却也非丫头。”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费久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当着如此一位楚楚动人、笑语盈盈的少女也作不得哼道:“女娃儿快教仇老魔将老夫与飞云真人门下的弟子放了不然就拿下你来作交换!”
他性情暴烈但阅历颇丰已瞧出来这些人应该是以容若蝶居。
目光扫过林熠时他也情不自禁“咦”了声道:“喂小子你不是昆吾剑派的林熠么为何与冥教的人厮混在一起?”口气里多有不满。
林熠回答道:“费师叔见谅弟子如今是容小姐的阶下囚想走也走不了。”
费久颔道:“好你别担心一会儿老夫就救了你一起离开看哪个敢拦?”
仇厉冷笑道:“嘿嘿费老儿大言不惭今日你们既然来了就一个都别想走!”
飞云真人缓缓道:“仇老魔阁下修为高深贫道一向佩服但要说能把我们这些人全都留下恐怕是痴人说梦。”
费久大声应和道:“不错咱们既来得自然也走得!”说着斜眼瞥向容若蝶察看她的反应。
林熠心中暗笑:“这老爷子外貌粗豪可也不是饭桶比他的那些弟子强多了。但今日之局可难以善了。”
容若蝶道:“费老先生与飞云真人诸位现在要走晚辈也强留不得唯有恭送。”
费久一瞪眼道:“你们还没把老夫与飞云真人门下那几个不成材的弟子送回咱们为什么要走?”
容若蝶妩媚笑道:“真是!幸亏费老先生提醒晚辈险些忘了这件事情。”
她玉掌轻轻一拍南面的竹林里四名黑衣汉子押着一串神情委顿的俘虏走了出来。
这些人脚步虚浮眼睛无光显受到了禁制见着各自的师长同门精神大振齐声叫道:“师父!”、“师叔!”
费久上下打量这六个被俘弟子见他们气色尚好也不像遭受虐待的样子火气稍小了点怒哼道:“没用的东西只会丢我老人家的脸。”
他的话连神霄派的四名弟子也一起骂进了飞云真人与身后的门人口中不说但均皱了皱眉头暗道:“此老如此口无遮拦!”
四名黑衣汉子在容若蝶等人身侧站定躬身礼道:“属下见过小姐。”
又向仇厉施礼道:“师父!”而后退在一边。
费久道:“人既然领来了下面咱们就该谈谈条件啦。女娃儿你不妨划下道来刀山火海老夫也敢闯它一闯!”
容若蝶美目流转说道:“费老先生误会了晚辈绝无为难诸位之意。只想请仇大哥座下几位弟子与诸位切磋讨教两手不知费老先生与飞云真人意下如何?”
飞云真人问道:“容小姐敢问咱们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
容若蝶道:“若是诸位胜了晚辈自当送还六位被俘弟子恭送大伙儿出谷。若是诸位不幸输了晚辈也只是恳请大伙儿在此处留驻一年随后去留悉听尊便。”
费久眯起眼睛瞅了容若蝶半晌将信将疑道:“女娃儿你想留咱们……一年?”
容若蝶微微颔飞云真人冷冷道:“容小姐的话不知是否也是仇先生的意思?”
仇厉嘿然道:“老牛鼻子休要拿话挤兑仇某。小姐说什么仇某便做什么你们要能赢我拍手相送!”
费久与飞云真人对视一眼均是一呆。
想仇厉何等身分当世除了巫圣云洗尘外哪服膺过谁?今日竟把操纵大局之权毫不犹豫的交在一个弱质少女手上这少女的身分当真令人生疑。
飞云真人更是在私下里盘算如何设法将容若蝶捉过来不啻是对冥教重重一击。
费久道:“这切磋的规矩又是什么?女娃儿你可得先说清楚免得待会儿耍赖。”
容若蝶的玉指扫过身侧站立的四名黑衣汉子说道:“这四位俱是仇大哥座下多年的得意弟子晚辈便请他们出场向诸位讨教。
“倘若四局里平分秋色便由仇大哥出手与两派中的任何一位一战赌胜负。当然那人需得未曾出战过。”
飞云真人道:“容小姐何不亲自出战这第五阵?”
容若蝶道:“晚辈自幼身患重疾不堪修炼身上是半分修为也没的倒教诸位见笑了。”
众人齐齐讶然林熠虽早看出了些端倪但总不敢断定只因眼前少女实是给予他前所未有的高深莫测之感。
飞云真人道:“原来如此贫道唐突了。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规矩?”
容若蝶道:“每一局出阵之人的先后由双方轮流晚辈忝为东道自当先出一人。咱们点到为止哪一方示意认输又或明显没有再战之能即算对方胜出。”
费久回顾身后众人猛一点头叫道:“好咱们赌了请姑娘先派人出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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