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彬引着楚凌宇和雁五公子回到船舱马横等人也纷纷聚拢过来。曹彬一一介绍众人互道仰慕分宾主落坐。
雁五公子似十分喜爱小孩子将曹妍、曹衡小手牵住轻语攀谈极是亲热。曹衡不怕生眨着眼道:“雁叔叔你的手又软又滑比衡儿娘亲的手握着还要舒服。”
曹夫人尴尬叱道:“衡儿好生没有礼数这般对你雁叔叔说话。”
雁五公子微笑道:“姐姐莫要责怪衡儿小妹本就是女儿身。只因出门在外为求方便才改换了男装。衡儿童言无忌真是聪明伶俐的孩子。”
曹夫人见她坦诚相待并不刻意掩饰自己女扮男装之事不由生出好感笑道:“雁姑娘有所不知这孩子自幼被宠惯坏了无法无天口无遮拦万勿见笑。”
曹彬有意试探楚凌宇的来意问道:“不知楚公子与雁姑娘何时到的涟州若非湖上偶遇岂不错失?在下忝为地主委实汗颜改日定当登门拜访。”
楚凌宇道:“曹兄无需客气小弟与雁仙子昨夜才到的涟州暂居奉仙观中正欲择日拜望贵府曹老爷子不想先在这儿邂逅曹兄。叨扰之处还请诸位宽宥。”
曹彬暗自寻思这般大冷天的又是新年将近楚凌宇何来的闲情雅致风尘仆仆跑来涟州游山玩水。
可要说是冲着林熠而来却看他两人好自以暇的谈笑风生并无异常。更何况林熠隐身曹府之事除自己与夫人外再无第三人知晓会是哪里泄漏了消息?
他思来想去反倒更加琢磨不透楚凌宇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当下微笑道:“原来楚公子要找家父敢问有何见教?”
楚凌宇笑着摆手道:“见教可不敢当。小弟久慕令尊大名既来了涟州焉有不投帖造访的道理?只是时近岁末恐曹老爷子贵人事多这才没有冒昧登门。”
马横说道:“楚公子哪里的话师父他老人家若听说您要到镖局作客不定会有多高兴。俗话说赶日不如撞日干脆待会儿就跟咱们一块儿回镖局吧!眼下过年咱们府里也甚是热闹可比奉仙观里有趣多了。”
楚凌宇含笑望向曹彬问道:“马大哥快人快语曹兄意下如何?”
曹彬拱手道:“楚公子隆情在下自是欢迎之至。”又闲聊须臾画舫回程停到码头众人各乘车马迳自往曹府而去。
一行回到镖局已是黄昏马横早有派人先行回报曹子仲老爷子率着曹执等人亲自出府相迎。
当晚曹府大摆夜宴款待楚凌宇与雁五公子。楚凌宇酒力不凡来者不拒面不改色足足喝了二十多碗。
雁五公子被曹妍、曹衡一左一右围着与女眷一席只啜上几小口清茶显得平易近人。
宴后曹子仲说什么也要留楚凌宇和雁五公子在府上盘桓数日等年后再走。楚凌宇竟不推辞小住下来自有下人打扫静室收拾床铺。
林熠早早退席回到屋里打坐。经过一个来月的潜心休养他的伤势已经好了有六七分恢复的度远比自己预想的快。
他一路之上都在留意雁鸾霜和楚凌宇的神色言举却现这两人并未注意自己甚至未曾主动和他说过一句话。
只有雁鸾霜问起湖上吟诗之人时曹彬代自己作了介绍其后就再无接触。怎么看也不像是冲着自己来的否则这两人的城府也委实太过可怕了一点。
他不由思忖道:“北海不夜岛与天都派一贯交好楚镇昙和青松真人多年挚交形同莫逆。难不成楚凌宇此来与孙二和司徒宛的密谋有关?可为何又携着观止池的雁鸾霜莫非连她也牵扯在内同在算计曹府?”
时近深夜林熠收功起身前厅的酒席早已散了。他换上大梦天君的袍服戴上石棘兽皮制成的面具悄然出屋奔着孙二住的厢房而去隐到院子里的一株银杏树上。
孙二的屋子窗门紧闭黑漆漆一团似已入睡。林熠也不着急眼睛半睁半闭坐在树上假寐周围的任何细微动静却都难以逃过他的灵觉。
如此过了约莫一个来时辰果然看到孙二的身影偷偷从窗口跃出略微打量四周随即向后花园行去。
林熠心道:“看来他是约了楚凌宇在后花园见面我且跟了下去设法侦知他们的图谋。”
他晓得楚凌宇随时可能出现行动越小心运上奇遁身法远远缀着更不敢靠得过近。
进了后花园孙二先绕了一圈确定园中再无别人才钻进假山洞。
又过少顷只见司徒宛独自一人从月亮门洞外步入也跟着进了山洞。
林熠一怔暗道:“原来他约的是司徒宛不是楚凌宇我倒猜错了。”凝神运功倾听洞内两人的交谈。
就听司徒宛低声埋怨道:“你把我急着约来有什么事可知道这有多危险?”
孙二冷笑道:“怕什么凭曹执这个蠢材也能察觉得到?”
司徒宛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莫要一个大意坏事才好。快说到底有什么事?”
孙二道:“楚凌宇为何会来曹府?他身边的那个姓雁的女子我瞧多半便是近来大出风头的观止池传人雁鸾霜。难道说天宗也晓得了这件秘密?”
司徒宛摇头道:“不可能天宗和不夜岛再神通广大也绝无可能知晓咱们的事情。近些日子外面风传楚凌宇自神霄宫一战后便与雁鸾霜并肩携游交往甚密。说不定是在偷偷追恋人家你不必杞人忧天大惊小怪。”
孙二道:“但愿如此。大过年的他们既不去北海也不回东海却偏偏投到老鬼的府上我总隐隐觉着不妥。”
司徒宛哼道:“有什么不妥的?你整日吃饱喝足了便无事生非疑神疑鬼才大大的不妥。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这就要回屋了。”
孙二急忙一把拉住司徒宛涎着脸笑道:“好妹子别急着走。自打曹执回来咱们两个还未得机会好好说一会儿话呢。”
司徒宛甩手道:“快松开那死鬼还在静室里打坐。万一回屋子见不着我又要惹出一番风波。”
孙二抓得更紧顺势揽住司徒宛的纤腰不以为然道:“你随意扯个谎不就过去了?”
两人正拉拉扯扯、纠缠不清之际突然听见外头有人扬声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快滚出来!”
司徒宛花容变色颤声道:“不好咱们教人现啦!”
孙二松开司徒宛脸上闪过一道杀机低声道:“哪个混蛋多事老子去杀了他!”
话音未落就听见外头一声凄厉的惨叫那人竟已死了。两人面面相觑大感困惑。司徒宛一推孙二催道:“快出去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二被人搅了好事一肚子的邪火纵身出了假山洞只听黑夜里曹府中骤然间此起彼伏到处响起惨呼与示警声一道道黑影从院墙外纵入掠向内宅。
孙二又惊又喜。喜的是这些人并非为捉奸而来惊的是对方俱都身法矫健修为甚是不俗夜闯曹府定是欲有所作为。
司徒宛站在孙二身后错愕道:“二哥这些人是什么来头?”
孙二摇头回答道:“不晓得十有**是曹府在外走镖时无意之中得罪了哪方的神圣如今人家纠集人马前来报复。”
就这两句话的工夫喊杀声大震到处都燃起了火头。
来人显然早有筹谋从四面八方杀入曹府一进院墙便四散分开各行其事杀人放火肆无忌惮。
曹府众人多数正沉浸在梦乡里又因临近新年府内的警戒也大不如以往数名守值的镖师让人家砍瓜切菜一般的轻松料理几乎毫无阻滞的冲进内宅。
司徒宛脸色一变失声叫道:“糟了胤儿还在屋里!”
她嗓音不经意里略略放大顿时教人察觉。一个中年白衣文士哈哈一笑招呼同伴道:“袁山主快来果真有一对狗男女在洞里幽会!”
一个生的如黑猩猩般的巨灵大汉挥舞铜锤应声而至洪声道:“吕窟主男的归你那娘们归我!”左手毛茸茸的爪子蒲扇似的戟张往司徒宛肩头抓来。
孙二也顾不得隐匿行藏踏步护住司徒宛沉声喝道:“何方妖人胆敢夜闯曹府?”左掌虚晃右掌快逾奔雷“砰”的击中巨灵大汉的脉门。
巨灵大汉做梦也没想到太霞派中居然藏有正道高手一个疏忽已然中招左面的胳膊酸麻难当几乎废了大半。他负痛狂吼正欲挥杵再攻却被那白衣文士拽住臂膀叫道:“且慢!”
“啪!”的展开摺扇轻摇徐晃一对寒光如针的眼睛端详孙二道:“‘惊涛十八掌’阁下是天都派的弟子偷偷摸摸藏在曹府里做什么?”
孙二一掌没有能将巨灵大汉击倒心下也是暗惊一面凝神聚气一面冷哼道:“你不必知道!”回头朝司徒宛打了一个眼色司徒宛会意颔。这两个妖人既然识破了他们的来历那唯有一途灭口。
白衣文士道:“吕某好意想放你们一条生路奈何阁下不识抬举就怪不得咱们心狠手辣赶尽杀绝了!”摺扇收拢化作判官笔一式“玉鞭云外指”点向孙二胸口既疾且狠隐有嗤嗤风动。
孙二愕然道:“你是南荒雾灵山脉的吕窟主!”他夜半私会自不会携带仙剑只得空手相迎一个退身回到洞中存心要把对方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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