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轻手轻脚地离开客厅,走到院外才大喘了一口气,不无庆幸地想道:有林姨在,芷兰姐还怕红不了吗?真想知道过个几年芷兰姐会是何等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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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后,鸟巢体育馆,白芷兰穿着一条白色长裙站在灯光绚烂的舞台上。她撩起巨大而又蓬松的裙摆,轻笑道:“我的裙子美不美?”
台下的观众声势震天地喊道:“美!!”
“这是我妈妈做的,看上去很轻薄,其实里面填充了鹅绒。没错,这是一条羽绒连衣裙,我妈妈怕我冷,非要我穿上。”白芷兰对着话筒轻笑。
在台下吹冷风的歌迷们发出善意的嘘声,还有人大声喊道:“兰兰我爱你,如果你把你妈妈换给我,我会更爱你!”
白芷兰竖起一根食指,左右摇了摇,笑容甜美:“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们,唯独这一点不能答应。有妈的孩子是块宝,人家要做宝宝。”
台下的观众笑疯了,嘻嘻哈哈地调侃:“二十几岁的人了,别装嫩了好吗?”
“好吧好吧,你永远是我们的宝宝!”
白芷兰深深弯下腰向歌迷致敬。台下人山人海,灯光闪耀,像银河倒灌星落凡间。这是她的荣耀,也是她的归处。她看向第一排的贵宾席,大屏幕上立刻出现几张熟悉的脸。
林淡坐在安朗身边,肩头披着一件男士西装外套。两人齐齐看向镜头微笑,十分有默契。安子石一手拿荧光棒,一手举着一块自制灯牌,上面写着“小祖宗”三个字。
安重樱脸上贴着兰花贴纸,显得很兴奋,她的丈夫脖子上骑着一个五岁的混血小男孩,大而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白芷兰,不断喊道:“姨姨,姨姨!”
齐谷雨、聂荣,还有年过八十的聂老先生赫然坐在贵宾席,也都举着灯牌和荧光棒。
这个亲友团配制太豪华了,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安子石也对她颇多宠爱,为此还落得个“宠妹狂魔”的诨号。
演唱会结束后,白芷兰顶着满身大汗回到化妆间,气喘吁吁地抱怨:“我说不冷,妈妈非要帮我做这条羽绒长裙,差点没把我热死。”
“这条裙子看上去蓬松,实际上非常轻盈,还把你的腰勒得极细。乍一看,我都被你惊艳了。要是林姨肯亲手为我做一件衣服,我做梦都会笑醒!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小果翻了个白眼。
白芷兰嬉笑道:“谁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最惜福了!我给我妈买的礼物呢,你别弄丢啦!”
“没丢,在这儿呢。”小果正准备翻包,一名容貌清秀的女人慌里慌张地走进来,急促道:“芷兰,这么些年过去了,你气消了没有?你给我一条活路吧!爸爸已经坐牢了,妈妈病了没钱住院,我需要工作!”
“你是……白竹?”白芷兰惊愕不已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女人。
“是我,我现在改名字了,也整了容,我已经不是白竹了,你就松松口,让剧组别再针对我了吧?我已经欠了三个月的房租,再交不上钱,我和我妈就没有地方住了。我求求你,芷兰我求求你还不行吗!我知错了,当年我是故意不向爸爸求情的,因为我嫉妒你比我优秀,不想让你去留学。我知道你穿我的衣服鞋子不合适,可是我为了显示自己的优越感,没有帮你买新的。我现在真的后悔了,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我们是姐妹啊!”白竹哭得满脸涕泪。
白芷兰缓缓吐出一口气。她早就猜到白竹是故意的,如果她真的关心自己,就不会对自己的窘迫视而不见,毕竟衣服鞋子不合适一眼就能看出来,何须旁人去说。如今再见,她对这些人已经没有恨了,于是摆手道:“你走吧,我没有让人为难你,你被剧组针对应该是另有原因。今后你想怎么爬都不关我的事,你保重吧。”
白竹浑浑噩噩地走了,白芷兰盯着她消瘦不堪的背影,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这段精彩的人生真的属于我吗?她心中刚升起类似的恐慌就看见母亲一步一步走来,目光温柔而又坚定,于是所有的恐慌都消失了……
她走上前,紧紧拥抱这个给了她幸福和安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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