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许是骆清淮那些糖的功劳, 霍舟的状态终于调整回来了。
骆清淮虽然没表白成功,倒也松了口气。
只要对霍舟有好处, 他就不认为是无用功。
至于表白, 他暂时不敢再尝试, 等有机会问问霍舟喜欢什么样的方式吧。
感恩节过后没几天就迎来了再一次的月考, 胖墩的事情对霍舟的影响还挺大, 他这个月学习的时间一点没减少,但这次考试的名次只上升了两名。
相比前两次,这简直就是退步了。
看到成绩出来,霍舟深感愧疚。
一方面觉得对不起骆清淮天天陪他熬的夜,另一方面,又觉得刚刚在父母面前夸下了海口就自打脸, 无颜面对父母。
可学校偏偏像是故意在跟他作对, 成绩公布刚好又是在周五。
霍舟没精打采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他知道父母和骆清淮不会责怪他, 反过来还会安慰他。但就因为这样,他心里反而更不安。
真是奇怪,也没做几天好学生,就没了做学渣时候的厚脸皮。
“哥哥,我们去看电影吧。”骆清淮背着许曜, 偷偷给霍舟看电影票, “你偶像出新电影了。”
一考完对答案, 骆清淮就知道霍舟这次不会考得太好, 他早料到成绩下来霍舟会不开心, 想哄他开心想好几天了。
这次骆清淮的惊喜用对了地方。
霍舟大喜,立马把考砸了的懊恼抛到了脑后:“天哪,淮宝你是小天使吧。”
霍舟是真开心,他听说这部电影很久了,但电视上没放过。
说起来,他还没正经在电影院看过电影。
看着霍舟瞬间明亮起来的眼睛,骆清淮也跟着高兴。
电影院就在北大院旁边不远,他们先回家放书包。
从大院出来的时候,骆清淮去给骆妈妈打招呼。
骆妈妈现在不仅卖早餐,下午学生放学的时间还会摆摊卖一些小吃,很是辛苦。
骆清淮看着忙碌的妈妈,心里有点愧疚,他应该留下来帮忙的。
但是,他又真的很想陪霍舟去看电影。
“你去玩吧。”骆妈妈看出来他开不了口,笑道,“我一个人忙得过来,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快走快走。”
她将骆清淮远远推开,好像迫不及待要赶他走一样。
骆清淮没有多想,还是走了,只是暗暗决定晚上回来多干点活。
霍舟在旁边看着,心里觉得有点奇怪。
骆清淮家条件不好,他一直都知道。
但是,这些年骆妈妈的早餐摊子其实生意很不错,有时候听大人们背后议论,骆妈妈虽然辛苦,但并不比在厂里上班赚得少。
而且,霍舟记得,骆清淮中考那么高的分,奖学金就有一大笔,学校还免除了他上学的全部费用。
骆妈妈一直很朴素,不化妆不打扮,穿出来的衣服基本上都已经洗到发白。
骆清淮同样不会乱用钱,平时也没见他们家有什么亲戚来往。
那为什么骆妈妈还要这样辛苦?
他家里的钱都用去哪里了?
毕竟不是当家的人,霍舟对一个家庭的开销没有太具体的概念,这个念头也只是转瞬即逝,他不会去问骆清淮。
“走吧。”骆清淮走过来,冲霍舟笑了笑。
霍舟点点头,又说:“淮宝你放心,等我们看完电影回来,我帮你干活……我会,我会削土豆。”
虽然骆清淮笑得若无其事,但霍舟还是看出了他眼底的愧疚。
骆清淮这次是真乐了:“算了吧,让你削土豆,我们就亏大了。”
霍舟从小到大没干过什么活,小时候他看到骆清淮干活,总想帮忙。骆清淮拗不过,让他帮忙削过一次土豆,结果削完后,土豆小了一半,被骆清淮笑了老半天。
现在骆清淮提起来,霍舟也不好意思,他窘迫地转开目光,却刚好跟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男生对上视线。
霍舟“咦”了一声,那男生深深看他一眼,已经飞快转身跑远了。
骆清淮看到霍舟若有所思的表情,随口问道:“怎么了?”
“刚才那个男生,我觉得好眼熟啊。”霍舟揉着脑袋,冥思苦想,“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在哪里见过呢?”
骆清淮不知道他说的男生是谁,闻言便四处张望。他没看到霍舟说的男生,倒是眼角余光瞥到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朝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往下拽了拽帽檐,低头匆匆融入人群中。
这行为举动看着总有点心虚,而且那身影看着似乎也眼熟,骆清淮留了心。
但当他再细看的时候,那人已经消失在人流中,彻底不见了踪影。
骆清淮没看到男人的正脸,不知道那点熟悉的感觉是真的,还是自己受了霍舟的影响,想太多。
“算了,肯定是在学校里见过吧。”霍舟想不出来,放弃了,“我们走吧,电影快开场了。”
学校那么大,总有一些同学见过面却不认识,看着眼熟倒也不奇怪。
不过,那个中年男人看着却不像是学校的老师。
骆清淮又看了一圈,还是没发现异常。
算了,可能是想太多。
别胡思乱想扰了霍舟看电影的心情。
骆清淮不再多想,跟着霍舟继续朝电影院走去。
他不知道,他刚走开,对面一个便利店里就走出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匆匆朝北大院而去。
骆清淮跟霍舟闲聊着,很快就到了电影院门口。
霍舟忽然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
骆清淮被他吓了一跳,一边拿出电影票准备去检票,一边问道:“你想起什么来了?”
“刚才那个人!”霍舟很。
霍舟隐隐约约听到了“报应”两个字。
有几个霍舟还算熟悉的叔叔阿姨,平时也是满嘴仁义道德的,这时候碰到霍舟的视线,都尴尬地转开了,显然没有帮一把的意思。
不怪他们,歹徒手里有凶器。
霍舟深呼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他先抓住旁边一位认识的家长,低声哀求:“李叔叔,拜托你帮忙打个电话报警,好吗?”
他没有手机,又不敢离开现场。
那位李叔叔犹豫了一下,终于点点头答应了。
不过他可不敢当着鸭舌帽的面报警,偷偷摸摸跑到人群外面去打电话了。
霍舟稍稍松了口气。
那边鸭舌帽又说了些更难听的话,骆清淮的妈妈终于忍不住了,问鸭舌帽:“你到底想怎样?”
“我本来是想报仇的,但是你男人已经死了,我又能拿死鬼怎么样呢?”鸭舌帽慢慢靠近骆清淮母子,满脸猥琐地道,“这样吧,你男人毁了我的家,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反正你也没男人了,干脆跟着我,再给我生个儿子,也算补偿了你男人的一点过错,这个小杂种我也可以一起收留……”
骆妈妈的表情几乎都要吐了,却又不得不忍着,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常年辛苦劳作的手背上青筋暴出。
霍舟太阳穴“突突”直跳,简直想冲过去将那个男人扒皮拆骨,可他知道自己没那本事。
鸭舌帽已经快走到骆清淮面前了。
骆清淮嘴唇抿成一条线,脸色煞白,眼睛微微眯了下。
霍舟对骆清淮太熟悉了,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打算拼了,得想办法帮帮骆清淮。
霍舟忽然冲着鸭舌帽大喊一声:“喂!那个戴帽子的叔叔!”
鸭舌帽回过头来,眼中凶光暴涨,手中的刀尖还对着骆清淮。
霍舟朝他靠近,问道:“你想知道当年爆炸案的真相吗?”
鸭舌帽一愣。
骆清淮趁着这个机会,忽然扑上去,抓住了男人拿刀的手。
骆清淮是想夺刀,但他力气再大,也比不过一个成年男人,没能在第一时间把刀夺下来。
鸭舌帽大怒,抬起另一只手去拿刀,骆清淮死死拖住他。
霍舟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扑过来抱住鸭舌帽的另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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