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更衬得屋内静谧无言。
隔壁老妇人的孙子似乎病得厉害,咳个不停,老妇人时不时拍打着他的背轻哄着他入眠。所有的声音都一丝不漏的传进了二人耳中。
两人心里都堵得厉害,睡不着,却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又沉默了半晌,二月红翻身坐起来,轻声道:“你先睡吧,我去去就来。”
他起身走出去,反手关上门。
张启山也坐起来,无声地叹一口气。
第十五回完
作者有话要说:
☆、碧玉环缓燃眉急,当局迷旁观者清
第十六回碧玉环缓燃眉急,当局迷旁观者清
二月红在门上轻叩了叩,得到老妇人的回应后推开门,走进屋内。
老妇人的孙子似乎刚睡下不久,脸色蜡黄,瘦骨嶙峋,正是久病不愈的模样。
二月红不忍再出声打扰这个可怜的孩子,便引老妇人走到屋外。
身上一时没有什么财物,只有一对他一直戴着的玉镯。
“老人家,”他轻唤一声,缓缓褪下腕上的一只碧绿的镯子,塞进她手里。“没带什么银两,只有这个了。拿去当了换点钱,给孩子治病吧。”
老妇人的家可谓家徒四壁,不难猜想她的孙子为何迟迟得不到治疗。
钱财,对于平民百姓来说,是最现实的问题。
老妇人连连摇头,把镯子推回给他。
“这怎么行!姑娘,这我不能收!”
听到她的称呼,二月红心底苦笑。
“老人家,您就收了吧。给孩子的病才是燃眉之急,先治好孩子的病再说。”
“这,这怎么行!我与姑娘素不相识,怎么能拿你的东西,更何况是这种宝贝?”老妇人有些慌乱地摇着头,不肯收。
她虽然一辈子没见过什么宝贝,但这只镯子碧绿无暇,一看就是不菲之物。
二月红淡淡一笑,道:“老人家,您借我们一席之地歇身,就是对我们的恩惠。您是我们的恩人,怎么还是素不相识呢?我自然要报答您了。况且,宝贝哪有人命重要?”
听到最后一句,老妇人一顿,二月红趁机把镯子塞进她手里。
“老人家,就当是我们报答您了,不行吗?”
老妇人顿了一顿,缓缓地点头,颤声道:“姑娘,你是个好人!那位少爷也是好人!我,我简直不知该怎么感谢……”
她说着说着,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二月红扶她坐下,看到这样子,心里隐隐的难受。
平静下来,老妇人开口道:“姑娘,这么晚了,快去睡吧。那位少爷不是受了伤?他也需要早些休息……哎,瞧我,老糊涂了。你们是夫妻吧?那我不该叫你‘姑娘’,应该叫‘夫人’……”
听着老妇人无意之言,二月红心里一梗,忍不住脱口而出。
“我不是……”
“啊?不是什么?”
二月红自知失言,连忙改口道:“我是说,我不是夫人……”他垂下眼帘。
见老妇人疑问地看他,他只好接着道:“我只是他的一个妾室罢了,哪里称得上是什么夫人呢?”
其实这话也不完全是欺骗。
老妇人闻言却有些惊讶:“妾室?那这位少爷一定很喜欢你。”
“为什么这样说?”二月红忍不住道。
老夫人笑道:“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样的夫妻并不少见哪。遇到强盗,谁不是先顾着自己逃命,他却护着你逃走,还因此受了伤。既然不是结发妻,若不是真心喜欢你,怎么会做到如此?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么简单的道理,姑娘不明白?”
二月红一时哑然,只支吾道:“他……”
“生死面前,才能看出人心啊。”老妇人缓缓道,和蔼地笑了一笑。“姑娘,我虽然两眼昏花,但可不瞎呀,我看得出,你也喜欢他。这爱呀恨呀什么的,老人家我也没法说,但你们既然相爱了,就好好在一起吧。是不是妾室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我喜欢他?”二月红忍不住疑问道,又自顾自笑出声来。“这怎么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老妇人认真道。“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眼神?
手指抚上自己的右眼,二月红怔忡。
后来老妇人又跟他说了些什么,他一个字也没有听清。直到老妇人离开,他仍一人坐在桌边。
桌上的烛火跳跃的厉害。
只觉得乱。
心里乱得很。
张启山站在窗边,静静地望着看不透的黑夜。
那么大的雨,不知何时就停了。
只余雨后特有的静谧,虫声、鸟声,以及村落的小河边传来的蛙声。
原来,不知不觉,已到夏天了。
二月红推门进来,就看到了他这幅沉思的模样。
“怎么了?”他忍不住出声。
思绪被打断,张启山转过头来看他,目光有着抹不去的暖意。
“没什么。”
二月红看着他幽深的眼,蓦地冒出一句:“其实你早就知道会有刺客,对吗?”
张启山神色平静,坦然道:“对。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那个时候,你坐在那里跟我说话,看似随意,手却一直按在腰间的剑鞘上。是一直在戒备吧。”
张启山弯了弯唇角,赞许地答道:“你虽然不会武功,却敏锐得很。不学武,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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